隐在雾中的 iCar

2010-01-23 03:39  Read:

再有两周时间,随着乔帮主从某个口袋儿里掏出那部传说中的水果牌平板电脑,我们的 MacBook 们就都要变成土鳖了。也许,就像 2003 年 iTunes 进入音乐产业时那样,这部据传名为 iSlate 的机器将像它的名字(Slate:石板之意)所暗示的,成为文字的坚实载体,甚至媒体的拯救者?

许多人都在期待乔布斯改变这个世界:仅仅三年前,美国的无线互联网业距离日韩同行落后了不知几万里,然后一款手机就改变了一切——今天美国无线互联网业的兴旺程度让运营商独大的日本同侪反而感到惭愧。同理,日渐颓败的传统媒体产业以及冥顽不灵的有线电视业同样需要惊涛骇浪般的敲打。这就是人们对平板电脑及 Apple TV 的预期。

我曾经认为,在平板电脑和 Apple TV 部署完毕,乔帮主将就此归隐。

不过,在周末翻看过一本名叫《Code Name Ginger》的纪实作品后,我有了全新的想法。我相信,乔布斯的谢幕之旅将比我们能够预见的更富戏剧性:一部可以被称作 iCar 的交通工具一定在苹果内部秘密研发中。

信或不信,请听我慢慢道来。

《Code Name Ginger》这书,讲的是 Scooter 这款历史上最受炒作却并未取得成功的产品。此前我曾在本站专门写过一篇文章介绍其中的一段:乔布斯拷问 Scooter 的团队(注:为了便于后面的阅读,请您拨冗读一下这个链接)。之所以讲这个,是因为 2008 年 7 月,苹果把这家公司的 CTO Doug Field 挖去做工业设计部门的副总裁。

我们看不懂,为什么乔布斯这么看不上 Scooter 的设计,却找其高层来苹果出任要职。而且,过去的一年半时间里,有人听说过 Doug Field 做了什么吗?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下,消失于媒体的视野。

直到看过《Code Name Ginger》,我才知道乔布斯有多喜欢 Scooter 这产品。

这书前面一直写的是 Scooter 之父 Dean Kamen 是个怎样的工程天才:他发明了一大堆医疗器械,不满足,遂发明了当时还代号为 Ginger 的 Scooter。这玩意儿其貌不扬,但技术相当牛掰,电力驱动,自动平衡,在各种泥沙道路上如履平地。人们以身体重心的倾移来驾驶它,只要站在上面,身体前倾,车就前进,后仰,就后退——如同身体的延伸一般。

在 1999 年、2000 年间,这是一部极其神秘的机器。可 Dean Kamen 相信,这将是一个颠覆汽车产业、改变人类世界的产品。

知音并不难觅。硅谷最伟大的风险投资者约翰·杜尔签过保密协议后,一窥其形状,据说和 Dean Kamen 谈了整整一夜。不久后,杜尔给出了一个建议,他要引介两个当世数一数二的创新天才看这款产品,这两个人是乔布斯,和亚马逊创始人杰夫·贝索斯。

乔布斯出场在本书的第 113 页,据说,他站在车上不愿下来,直到反复催促之后才让给其它人试玩。当时他就跟 Dean Kamen 说,这东西的市场实在太大了,与其做一家公司生产销售,不如做成专利公司对外授权,每台车只收 100 美元,依然可以做成 500 亿美元的生意,且能在五年内改变世界。

当乔布斯玩罢离开,杜尔与他一起走出门外,等杜尔回来时,已经带回一个消息:乔布斯有意投资。

这是 2000 年 3、4 月间,距离互联网泡沫破灭只有咫尺之遥,那部名为 iPod 的机器连概念还没有。你猜乔布斯想投多少钱在 Scooter 上?

5000 万美元,换 10% 的股份,以非公开董事身份加入董事会。

书中说,乔布斯认为这东西之于汽车,就像 PC 之于大型机,是天翻地覆的创新。他必须参与其中。

也是在读这本书时,我复习了一下乔布斯对于那种可能改变世界的产品的狂热。他屡屡因为这辆车而夜不成眠,甚至在苹果工作时也经常在工作间隙想相关的事情,手掌之上也经常写下相关的思考。Dean Kamen 说:乔布斯是他见过的神经绷得最紧的人。

但后来他为什么没投资呢?原因很简单,资本市场崩盘,乔布斯个人资产严重缩水,苹果和皮克斯的生意及股价也遭遇巨大的挑战,乔布斯只好退出。但是,即使如此,他仍要求扮演这家公司的顾问,用半年时间参与各种讨论,再论定未来如何参与。

这就是后来乔布斯在小范围演示会上大放厥词,批驳的 Scooter 的创造者们体无完肤的戏前戏。(乔布斯说这辆车的设计是屎,其实,这坨屎的设计负责人就是日后加盟苹果的 Doug Field。)

看过本书才知道,乔布斯的那些评论影响深远。Scooter 因为它而平白推迟了发布时间,而那些被乔布斯攻击的公司高层们亦在日后被撤换。而且,因为乔布斯、贝索斯、杜尔们对于这款产品的评价过高,一度流传了出去,造成了市场对于这款产品的预期过高,最终难以承载。

乔布斯会就此放弃这个令其如痴如醉的想法吗?我不相信。Scooter 并非颓败于缺乏市场需求,只是它有太多细节并未处理好:设计不足以打动大众、价格太贵、没有找到正确而大的市场需求并展开有效的营销、产品发布后亦迟迟不能进入大规模放量的良性循环……如果能把这些环节改善呢?

最后,说一个八卦。推迟 Scooter 发布的决策是这么做出的:

杜尔说:「直到乔布斯看到产品后尿裤子,我们再发布产品。」

贝索斯补充道:「要让乔布斯把粑粑拉在裤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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